思春期未滿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的源頭恐怕,不,應該說,就是因為小阿爾弗雷德(外表年齡八歲)的一句話。
「小寶寶是怎麼來的?」
當時剛好優雅喝著紅茶的亞瑟很沒形象的差點噴茶。
亞瑟在心裡默唸著要鎮定、要鎮定,一邊快速回溯所有蛛絲馬跡釐清為何這個小鬼靈精會問這種問題。他馬上找到了線索---照顧阿爾的婦人最近有了小寶寶,而阿爾弗雷德很喜歡逗小寶寶玩。
心理大概有了個底,但是又不想太快把這些成人世界的知識告訴在他心目中有如天使般純潔的阿爾弗雷德,亞瑟很勉強地編了一個理由。
「這個....當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久了,就自然而然會有小寶寶了...」
「嗯...那我很喜歡亞瑟,亞瑟也很喜歡我,我們什麼時候會有小寶寶?」
思 春 期 未 滿
時光冉冉,歲月如梭,幾十年過去了,阿爾弗雷德終於也成長到跟普通人類看起來十六歲差不多的時候。那時他住在維吉尼亞洲的宅邸,他不喜歡住在亞瑟為他準備的官邸,就算那樣可以省去定期搬家的麻煩。
附近就是農家們,阿爾弗雷德很喜歡跟著他們一起做農務,更喜歡與看上去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朋友們玩鬧。而青少年們喜歡說色色的事,阿爾弗雷德第一次聽到那方面的事情嚇了一跳,默默地領悟原來以前睡覺起來有時候褲子會濕不是因為自己尿床了。(說到這點,阿爾弗雷德是有點生氣的,亞瑟對他的教育很用心,但是從沒提過這些在他這種年紀的男孩應該要知道的事情)
而男孩們年輕氣盛,互相會誇大說自己的技術高超,讓女孩子們愛死了;又糗阿爾弗雷德一定是個處男,因為他們都知道阿爾弗雷德有個哥哥,而那幾個月才來一次的哥哥管教嚴謹。
阿爾弗雷德不服氣,在某次舞會裡邀請了一個喜歡他的女孩子跳舞,盤算 著之後就照他完美的計畫實行他的多日來的演練,沒想到這卻是災難的開始----因為他發現,雖然他喜歡女孩子的柔軟胸部、白晰的長腿,但是要進一步時他卻不知到該如何下手!
他按照著色情書刊上的描述在女孩身上摸來摸去,但顯然是失敗了。最後,女孩子被弄得很痛,賞了他兩巴掌,怒氣沖沖的走了。
Well...第一次的經驗通常都是失敗的。
他安慰自己,那個隔壁的羅伯不是也一樣嗎?他還比自己更慘,被對方狠狠揍了一個晚上,外加讓他們這群朋友都知道他的偉大事蹟---他竟然因為過度緊張咬破了別人的嘴唇!還好自己沒有過份炫耀吻技。
苦悶了一個禮拜後,阿爾弗雷德還是覺得很沮喪又很生氣。剛好亞瑟結束一場戰役抽空來看他,發現阿爾悶悶不樂的樣子,便關心地問他原因。
阿爾弗雷德一開始不願意說,因為實在丟臉死了。亞瑟只好跟傭人打聽,只知道阿爾從上次的舞會半夜回來後就一直是這樣。
沒想到阿爾弗雷德左想右想實在很不甘心,決定主動來問亞瑟關於『技巧』的問題。畢竟,他最近能參考請教的恐怕還是與自己最熟稔的亞瑟。
「什、什麼?」
聽完阿爾弗雷德認真異常的疑問,看著他湛藍色的雙眼流露著不帶雜質的求知慾,亞瑟˙柯克蘭的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才被阿爾弗雷德不耐煩的催促聲喚回意識。
回神過來後他馬上意識到一個沈重事實:阿爾弗雷德也到這個年紀了。
「亞瑟,你...你應該知道吧?」
阿爾弗雷德搓著手有點不安地說;雖然克服羞恥心問了,但他還是對於這個問題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亞瑟恍神了一會兒,決定面對現實就事論事。現在想像小時候騙他也不可能了。都會問技巧了,就代表他也知道小寶寶是怎麼來的了!
面前的阿爾弗雷德看起來真的很困擾---等一下!他是不是在請教之前找人實驗過???
亞瑟腦中塞滿青少年道德教育訓詞,卻又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多少資格訓話。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阿爾弗雷德,我認為,現在的你談這些實在太早了...」
「會嗎?」阿爾弗雷德狐疑地質問,「我朋友他們早就知道夢遺是正常的了,只有我不知道!」
「呃,關於那個很抱歉;但是技巧這種事情,實在太早了。」
「...如果今天我是普通的男孩,你也會覺得太早嗎?」阿爾弗雷德不服氣地問。
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啊!
---但是,阿爾弗雷德說的也沒錯,亞瑟不得不承認。從前的自己遇上這種事情也一樣很慌張,還以為自己生病了所以身體才會這麼奇怪。
算了。就當作事前教育吧,自己先教他,省得他以後跑去問不三不四的傢伙得到變態的知識(沒錯,就是那個紅酒混蛋!)。
鎮定下來後,亞瑟很專業地詢問他,「那你所謂的技巧,是哪方面?」
「嗯...這個嘛...」阿爾弗雷德想了想,「先從讓對方覺得舒服開始吧。」不然還沒往神秘領域進攻自己就又會被甩兩巴掌了。
嗯,還算有常識。亞瑟點頭,這種事情讓先讓女方舒服是身為紳士最不可忽略的部分。
亞瑟沒有多想便說,「嗯,好吧,實際演練最快最正確。雖然女孩子跟男孩子敏感的地方稍微不一樣,但還是有很多共通點。現在假裝我是女孩子,首先你要從這邊摸起....」
阿爾弗雷德一向就是個好學生,只要他願意認真地做都能得到很不錯的成績。亞瑟提點他該怎麼觸碰各個地方,或者適時做些親膩的舉動,一邊自豪自己的經驗眾多所以才能游刃有餘地教導阿爾弗雷德,一邊覺得阿爾弗雷德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樣子很有趣。
不過這樣子的餘裕在進行到胸膛時漸漸有點危險了。雖然隔了一層衣服,但衣物與身體間的摩擦因為阿爾弗雷德生澀的動作而加劇,那種感覺很新奇,而且意外地舒服。
應該要停下來了。亞瑟想著。
「...然後你可以在乳頭這邊劃個圈。如果對方的反應不錯,還可以輕輕地捏一下,記得要控制力道。不過你先停-----啊!」
毫無預警的呻吟聲脫口而出,兩人都嚇得停下動作。亞瑟反射性地摀住自己的嘴,他困窘的低頭希望阿爾不要注意到他的表情。
可惡!這小子竟然真的捏下去!
空氣凝滯了將近三分鐘後是亞瑟率先出聲,他盡力將聲音裝的很爽朗,
「今天就到這裡吧,之後我找書來給你參考...」
「嗯...嗯,晚安,亞瑟。」
阿爾弗雷德也低著頭回應。
而這堂轉大人課程的代價,稍後回到自己房間的阿爾弗雷德確實地收到了。他躺在床上發呆,整個腦袋都是當時亞瑟情慾難耐的臉,硬了。
隔天亞瑟吩咐傭人拿了幾本書給阿爾弗雷德,還細心地用紙包裹著。他自己卻去巡視領地,直到晚上才回來一起用餐。晚餐時間亞瑟拼命找話題,內容不外乎千篇一律地是天氣還有與法蘭西斯打架的抱怨與炫耀,阿爾弗雷德卻異常配合地聊天。
經過亞瑟的惡補,以及那些健康教育書籍,阿爾充滿信心,打算在下一次的舞會好好表現。他約了辛西雅,一個與自己同樣是金髮的可愛女孩,他知道她喜 歡自己一段時間了,因為每次她總是會提著自己烘烤的甜點害羞地送他。這次很 順利,從親吻前戲到中間,女孩子都是很享受的表情,一直到阿爾要往那神秘的領域進攻時,女孩呻吟了一聲,阿爾突然覺得怪怪的。
總覺得音調應該要低一點...更壓抑一點...
女孩的臉嬌羞通紅,疑惑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完美的四十五度仰角,映入 眼中的應該是辛西雅超級可愛的臉龐,但是阿爾弗雷德的大腦突然自動重播亞瑟那晚的表情。他發現他硬了,但不是因為這個女孩。他整個腦子只想到亞瑟,還有他那聲不小心的呻吟。不知道何時他將女孩的臉與亞瑟重疊,阿爾弗雷德眼中看到的是亞瑟潮紅含淚不滿的臉---
糟了。
真的很糟糕!!!
他想做,但是又做不下去!
總之後半段阿爾弗雷德根本沒做完了,也沒心情考慮辛西雅的感覺,匆匆 忙忙地奔回家。他心裡驚恐萬分!
為什麼他會在那緊要關頭想起亞瑟的臉?他明明是喜歡女孩子!
回到家發現亞瑟的房間還亮著,阿爾有點尷尬想偷偷摸摸的回房間。但亞瑟 聽到聲響,知道他回來了,於是放下手中的書走到房門口與阿爾弗雷德撞的正著。
阿爾弗雷德眼神閃爍,不敢正面看著亞瑟。
「舞會有趣嗎?」
「嗯...嗯...」
雖然發現阿爾弗雷德神情有點奇怪,亞瑟只歸咎於因為阿爾弗雷德玩累了,
「時間不早了,趕快去睡吧。」
亞瑟靠近阿爾弗雷德,想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如往常必備的晚安吻,但對方卻突然閃開。
「我、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阿爾弗雷德著急地聲明,現在的他已經差不多可以跟亞瑟平視,聲音也早就不是幼年時代嫩嫩甜甜的童音。
亞瑟頓了頓,改用手揉了揉他的頭,
「知道了、知道了。」聲音裡滿滿是無奈地寵溺。
你根本就不知道吧!阿爾弗雷德忍不住在心裡吐嘈。
天知道他從剛才就一直注意著亞瑟靠近自己的雙唇,甚至不斷在心裡幻想比較辛西雅與亞瑟哪一個接吻起來感覺會更好,還真的有那股衝動立即實驗---
「亞瑟有跟誰做愛過嗎?」
「蛤?」
阿爾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他馬上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問這種膝蓋都知道答案的問題。
亞瑟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打哈哈地回答,「多、多少有吧。」
「跟誰?」
「什麼?」
「不...沒事。我去睡了!!」
阿爾狂奔似的拔腿就跑。
他發現自己根本一點也不想知道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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